当天晚上,我们就结婚了。看来他作了不少准备。我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换衣服也没有化妆,我没有亲人更没有好友在旁边,匆匆忙忙,公事公办地掀开了我人生崭新而重要的篇章。我不能掩饰自己对男女之间亲昵的厌恶。我反感婚姻生活,讨厌男人。结婚刚两天,我就要走,尽管心里有对王立的歉疚。第四天早上,我这个没有新婚感觉的新媳妇就离开新婚丈夫走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结婚了。看来他作了不少准备。我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换衣服也没有化妆,我没有亲人更没有好友在旁边,匆匆忙忙,公事公办地掀开了我人生崭新而重要的篇章。
我不能掩饰自己对男女之间亲昵的厌恶。我反感婚姻生活,讨厌男人。结婚刚两天,我就要走,尽管心里有对王立的歉疚。第四天早上,我这个没有新婚感觉的新媳妇就离开新婚丈夫走了。
当我重回北京再见到王立的时候,已是一年以后。在我心里,离婚的序曲已经开始奏响了。蒙在鼓里的王立莫名其妙。对我的反常行为他以为只是我累、烦、压力太大,他希望改进我们的家庭生活。
当时,我正在拍摄《小花》、《婚礼》、《瞧这一家子》三部影片。这三部影片对未成名、在北京还谈不到立足的我来说是背水一战。我倾注了全部的心力。
我和王立的要求越来越有距离。在分别一年之后,他要的是一个媳妇和一个温暖的家,而我要的是奋斗,要的是成功。没有经过表演学校训练的我如牛负重,举步维艰。
我身心都腾不出一点空来去顾及王立。全总政歌剧团都知道我们相聚的难得:只要我有哪一天不拍戏在家休息,王立就会在宿舍走廊里大喊一声:“你们谁也别到我家来,刘晓庆回来了!”于是我们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我们房间里没有自来水,假如要出去打水或是买菜,王立会小心地把我锁在屋里。
他告诉我,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他最讨厌墙上那滴答作响的时钟,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把那时钟给扔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觉得心疼又捡了回来,钟还未坏还在走,只是钟面上有了丝丝裂纹。他还说,在我去珠影拍戏的一年里,每次他碰到我的朋友,也就是那位介绍人,介绍人都躲躲闪闪十分难为情,觉得非常非常地对不住他,给他介绍了这么一个不着家的老婆。
他的这些话我当时完全不能理解。随着岁月的磨炼开始懂得人情冷暖才发现当初自己是多么混蛋。记得我时常看着他讲话的脸想我的台词,经常正在吃着饭我停下筷子琢磨要拍的戏。我早出晚归,半夜里时常爬起来写笔记,根本忘记了他的存在;我虽然身在家里,在他的旁边,可我的心不在这里,灵魂不在这里,心与灵魂在摄影棚里,在电影上面。
王立痛苦万分,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关心我,希望我能回心转意,可是我已陷在电影里不能自拔。每天傍晚他往摄影棚打电话问我还有几个镜头,虽然不会做饭,他亲手为我烧菜然后坐在桌旁静静地等我回来。他不了解电影是多么的随意,多么的没有时间概念,有时一个镜头只要二十分钟,有时一个镜头需要七个小时。当我总是在他过了忍耐极限的时候回家,他一见我就忍不住把桌子凳子一摔,然后大发雷霆。而刚进门仍然沉浸在戏里的我,看到这样的情景心惊胆战,但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