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们就结婚了。看来他作了不少准备。我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换衣服也没有化妆,我没有亲人更没有好友在旁边,匆匆忙忙,公事公办地掀开了我人生崭新而重要的篇章。我不能掩饰自己对男女之间亲昵的厌恶。我反感婚姻生活,讨厌男人。结婚刚两天,我就要走,尽管心里有对王立的歉疚。第四天早上,我这个没有新婚感觉的新媳妇就离开新婚丈夫走了。……
我的“离婚”成了新闻
我努力使他满意,却总是十分拙劣。他对我说每次他去听音乐会,看到别人都是成双成对衣冠楚楚,而每个人都向他问起我在什么地方,他总是回答他们我在外地,人们都当着他的面叹息。我马上说只要有机会只要不拍戏我们一定一起去听音乐会。于是有一天,我的生日,摄制组专门放我的假,我做好了一桌菜,点好了蜡烛,没有告诉他,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谁知他拿了两张音乐会的票兴冲冲进门来要我立即跟他出发。我要过生日,他要去音乐会,相持不下最终又发生一场争吵,吵累了我软下来,吹灭蜡烛穿好衣服陪他去听音乐会。音乐会是梅纽因还是卡拉扬演奏的,是什么乐章谁的作品我已完全忘记了,由于拍戏由于争吵由于没有吃饭,我又渴又饿又困竟然在音乐厅呼呼大睡,丢尽了他这位出身于音乐世家的脸面。
我们的隔阂越来越深。我越来越不想回家了。每天总是找人替我向王立请假晚回家。家庭对我来说太局限了,远不如我自己一个人来得自由自在。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总是吵架,总是吵架。
有一天,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本来就有心理障碍的我此时更不能接受夫妻间的亲热,王立的满腔热情遭到我前所未有的抗拒。经过长时间的搏斗,他恼羞成怒,打了我一记耳光。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离家出走了。我的出走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下午,总政歌剧团的领导带着王立到北影剧团来检讨认错,请求我回去,北影剧团领导把他们批评了一通。我没有回去。
全厂的人都同情我,只有我心里同情王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母亲问过我许多次,“他为什么打你?”我从不正面回答。我不想说这些事情。家庭之间的是非有时是永远讲不清楚的。我既已出走就不想再回去了。长痛不如短痛。好马不吃回头草。
所有的东西全在家里。我什么都不想要。身上只有3元7角钱。连牙膏、牙刷也没有,唯一的安慰是每个月50元的工资。可是现在离发工资的时间还早。我认识到又面临一次新的冲刺。
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尝到拮据的滋味。当然我也从来没有富裕过,可没有现在这样情况具体。
下农村时我是月工资29元5角,记得特别清楚的是发工资的那天我上街买了一个半导体收音机作为自己第一次挣钱的纪念。后来参军入伍,津贴是每月6元。由于是女兵,有卫生费,每月实发6元7角5分。后来提了干工资是56元,转业后调到北京电影制片厂,工资是50元。
出走的时候我已是一个电影明星。我已得过奖,上过报纸,赫赫有名,我只是还没有调到北京。可是我没有钱,甚至没有钱吃饭。我开始不吃早饭,中饭、晚饭都去别人家蹭饭吃。王立到处打电话找我,大概是想给我送点钱或是衣物来,我让他找不着。
我离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都津津乐道地争相议论。“文革”后中国电影恢复以来,还没有一个电影明星像我这样公开离婚。 >>>>刘晓庆再装嫩 新剧慈禧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