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进教室的时候,一屋子的和服,女生疯狂的挑选着,男生麻木的作陪着。我抚了抚自己脸上还没有消褪下的印子,对凑过来的御行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看了看我,然后咂呼着把自己手里的那件和服递给我,同学们在暧昧的起哄着吹口哨。我忽然对这样的情形有些厌烦,真的,其实我今天心情并不是很好。……
早上进教室的时候,一屋子的和服,女生疯狂的挑选着,男生麻木的作陪着。我抚了抚自己脸上还没有消褪下的印子,对凑过来的御行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看了看我,然后咂呼着把自己手里的那件和服递给我,同学们在暧昧的起哄着吹口哨。我忽然对这样的情形有些厌烦,真的,其实我今天心情并不是很好。
看着那件粉红色的樱花和服很久,最后还是在别人的帮忙下才勉强穿妥善了。盘发戴发饰,轻轻摇头的时候右边插着的那只发簪坠子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很好听的声音。御行说,Amy,不運にも毛を、切る方法をああ。
我呵呵的笑,想着如果我不懂这句日语就好了。他用惊恐的语气问着我脸是怎么回事,我嘻嘻的笑,说被虐待了。他皱眉头,我一阵恍惚,并不是每一个男人皱眉头的样子都和别人很像的,可是东哲皱起来的样子和在中很像,而宫村御行和东哲很像,但是和在中却不像。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吧,就像我们的人生。我低下头无声的扯动嘴角。
班长又拿着那张表格来劝我加入两个社团,至少要做做样子。茶道,花道,跆拳道,击剑,话剧,摄影,连家政都有,上上下下全部有近乎三十多个社团。我瞟了一眼拼命在对我使眼色的宫村御行,久久后才说,一样都不要。
其实我有很多很多空白的时间,我也想找件事情花去这些大把大把的时间。可是我发现我宁愿沉默无语的去和许东哲大眼瞪小眼,也好过一直被一群陌生的人包围着说我不熟悉的语言。中午去寺庙烧香,和服没有换掉,我不习惯小碎步的走在道路上,那么拘谨那么绑手绑脚。群依说,可是Amy,这里是日本,我们现在是在日本。我突然就说不出话来,是,我们现在,不是在中国。我无法,自由的选择想怎么做。
夏炀坐下午的飞机回去,摄影师搭乘明天的班机来东京。这一次的摄影照片是影楼自己要用的宣传照,我将和许东哲再一次扮演一对夫妻,穿着婚纱站在日本每一个值得叫出名字来的场景拍一张又一张并不真心实意的照片。我常常对影楼的老板抱怨说,再这样拍下去,我都要对将来结婚没有什么憧憬了。人家一辈子说不定才穿一次婚纱,我才十九岁已经穿过不下五次。他笑着摸我头,叫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