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篇:亲爱的,我放你走我没觉得我是好人,虽然阿丽一直红着眼睛这样说我。我能说什么呢?你要走,我不拦,谁都想要更好的生活,他能给你,你就跟他。这一天的到来我早就有预感。从阿丽每天晚上喷上香水出门开始,也有人对我说要好好看紧她,老婆漂亮不是好事情。终于有一天,她哭得可怜巴巴地对我说:“你放我走吧,我还不到三十,他说能带我到深圳闯一闯。”阿丽把……
那天晚上,我听见新房的门外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心里一惊。这房子除了我和欣惠,再没有别人有钥匙。果然,门开了,欣惠拿着一件风衣急急地走进来:“明天要变天了,你穿这么少,又没回来。我特意把你的衣服带来……”她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看着我,呆住了。
换作任何一个女人,看到那个场景也要呆住吧——当时我正和小敏拥坐在被子里,嬉笑着看电视,她绕在我脖子上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
欣惠放下衣服,转身就走了。小敏缠住我:“你不是正好没机会跟你老婆开口么,现在她看见了,你可以跟她离婚了。”
第二天,我把起诉书送到欣惠面前。她只是哭,看都不看我写的东西。哭完了,她说,你妈妈还在医院,我去送完了饭再来跟你谈。还有小贝,就要放学了,你可别让他看见这个。
我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跟着她,来到医院,看着欣惠一口一口地喂妈妈喝汤,喝之前还要仔细吹凉。医院里的病友啧啧地称赞我好福气,妈妈牵起欣惠的手说:“那当然,媳妇是我选的,还会有错?”
就是因为是妈选的媳妇,就没有错吗?那我自己的爱情在哪里?欣惠好,但是我不爱她,我不是爱一个好人,不是爱一个女雷锋。虽然这样的话是有点残忍。
回家给小贝做好饭,欣惠在围裙上擦擦手,然后对我说:“东西呢?给我签字啊?”她的冷静,逼得我窘迫极了。她拿钢笔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手指冻裂了,突然想给她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