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里,妈妈是医生,爸爸是电力工程师。他们都是那种很要强的人,而且骨子里清高,这大概是他们那一代知识分子最显著的特点。所以他们对我的家教就极其严格,从我的思想、行为到潜在的品质培养,总是以他们的意志加以培养和考验。我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非常温暖的家庭里。但是他们自身所固有的那种高度规则感,使我也不由自主接受了一种严格的自我约束。……
我出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里,妈妈是医生,爸爸是电力工程师。他们都是那种很要强的人,而且骨子里清高,这大概是他们那一代知识分子最显著的特点。所以他们对我的家教就极其严格,从我的思想、行为到潜在的品质培养,总是以他们的意志加以培养和考验。我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非常温暖的家庭里。但是他们自身所固有的那种高度规则感,使我也不由自主接受了一种严格的自我约束。
其实那时我特别羡慕那些城中村的同学,他们的父母大都忙于生计,很少有时间去窥探孩子在想什么,我常常想,那该是多么自由的天空。
在大人们的眼里,我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女孩,学习好,又是班干部,好多人喜欢我。如果不是高一的分科考试,我想也许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一年考试前我已经决心读文科,我物理不好,拼命学也不及格,干脆就扔了。等到考试时,才发现连基本的公式都想不起来了。我当时的确急了,虽然将来再也不学物理,但是这次的考试成绩也将是划分文科重点班的依据。我生平第一次想到了做弊,于是我写了一张条子,传给那个抄袭过我很多次文科考试答案的同桌。结果答案在传回来时被监考老师发现了,他并没有揭穿我,只是瞥了我一眼。但是他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太复杂了,有鄙视、不解、失望……此后无数个夜里,我都被这个眼神折磨得难以入睡,我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情被父母或者更多的人知道了,会是怎样的情形?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从此做到更加完美,让旁人无懈可击。
高考时,我和班上学习最好的一个女孩坐在一起。她偷偷找到我说:“如果有可能,我们俩可以互补,那样就能确保上名牌”。我明白她的意思,我数学不好,而她拿过“奥数”奖牌,她英语一般,我却是英语科代表,如果相互作弊,几乎没人能超过我们。但是我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结果,我的数学考得一团糟,高考勉强过线,被一所不入流的大学录取。拿通知书时,那个女孩有些幸灾乐祸:“如果我们合作,你能赚足了便宜,因为今年数学极难,而英语很简单。”我默不作声,我以为自己会更加赢得尊重,哪知班主任知道后“哼”了一声,“你可真傻呀!人生哪里有比这个更重要的槛?一次考试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你玩得哪门子高尚?”
旁边一个老师也在帮腔,“好多人千方百计找这样的机会都找不到,怎么就让它白白溜走?” 而他正是上次发现我做弊的老师。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那个夏天是我过得最郁闷的一个暑假。我翻来覆去地思考中间的玄妙,思考人性的转变和把握,想到头昏脑胀,依然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是我错了,还是大人错了,还是我们都错了?我一遍一遍问自己,我甚至怀疑如果我把事情告诉父母,他们会不会也像老师一样,无情嘲笑我?我不敢问,我怕得到一样的结果,父母从小在我身上所灌输的价值观在那一个暑假被颠覆了。那个漫长的暑期,让我第一次迷失了做人的准则。
我把大学当作了生活的一个跳板,远离了父母,也远离了束缚,“自由”成了我得到的最好结果,我开始按照自己的内心意愿接纳生活的一切。像很多同学一样,我也开始在课余时间,广交朋友,拓展自己的视野。
接触最早的就是老乡,他们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总是语重心长地告知很多“道理”。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大四师姐,她叫孟美,只在第一次老乡聚会露了露脸,以后就再也没有了踪影,我对她的印象很深。
大一的女孩总是对高年级的师姐怀着特别的景仰,每天从身边经过女孩身上的香水味道,就能猜到大概读哪个年级的。那时的我特别渴望褪掉身上的青涩,就鼓起勇气去找孟美,她当时正在备战考研,听完我的介绍,她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师妹,我喜欢你的性格。”
以后我常常去那里找她,也因此认识了她的男朋友,一个外表平凡沉默的北京男生,在当地一家有名的外企工作。
在一次演讲比赛中,我认识了一个叫冯涛的广西男孩,他敏捷不俗的谈吐深深吸引了我。半个月的演讲结束后,他偷偷塞给了我一封情书。不知道为什么,我跑去征求孟美的意见,她详细询问了冯涛的情况,很果断地说:“如果你真听我的,这个男孩不适合你。”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她并不认识冯涛呀。
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你要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我记得你说过,毕业后想留在北京,冯涛对你有没有帮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