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位行为艺术家做过这样的尝试:什么都不做,只是每小时机械地打一次卡,24小时不间断,坚持一年。这和芳芳的工作有点类似,只是芳芳已经重复了两年半,而且未来还会如此。倘若硬要给这个未来加上个期限,芳芳也不知道会是几年,或是十几年。“但是不会是一辈子。”芳芳说。紧嘟嘟的嘴巴微微向上翘,嘴角边露出的表情异常坚定,但大部分时间里,坐在操作台上的时候,她看上去和周……
曾经有位行为艺术家做过这样的尝试:什么都不做,只是每小时机械地打一次卡,24小时不间断,坚持一年。这和芳芳的工作有点类似,只是芳芳已经重复了两年半,而且未来还会如此。倘若硬要给这个未来加上个期限,芳芳也不知道会是几年,或是十几年。
“但是不会是一辈子。”芳芳说。紧嘟嘟的嘴巴微微向上翘,嘴角边露出的表情异常坚定,但大部分时间里,坐在操作台上的时候,她看上去和周围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毫无表情的面孔,机器般有节奏动作的双手。她只是流水线上一名普通的女工。
与同伴相比,芳芳算是快乐的,她的双眼传递出这个信息———那种恋爱中女孩特有的神情。芳芳的男友既是同乡,又是同事。尽管如此,芳芳对两个人最终能否在一起还是没有太大的信心,“只要眼前在一起开心就好”。
17岁就从老家四川内江出来闯荡,那时芳芳初三还未毕业。从小生活在小村庄,芳芳一直恪守祖辈的教导:女孩子行为举止不能太过随便,否则会遭到别人指点。而眼前的芳芳,已很难让人想象她曾是个不敢和男孩说话的农村女孩。
“起初还有点害怕,不过出来闯荡后,才什么都知道了一点。”芳芳常设想,如果家里知道她在外面的生活,会做出怎样的反应?“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芳芳很感慨。她指的“事情”是未婚同居。
毕竟,大多数在工厂里打工的女孩子还没有芳芳眼前的这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