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耐烦,这女人还是任性。看来不讽刺她几句,她是不会老实的。“你多好啊,路盲。出门到楼下的超市,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你还很闲会,闲在家什么都不会。我给你洗了三年的袜子一只都没丢过,你就依次,就全丢光了。连洗衣机都用不好。我出差半个月,你就吃半个月的快餐和方便面……”“姓沈的你不是人,你王八蛋。当年我义无返顾的和你住到一起你怎么不说,为了这事我父母……
晚风一吹,身上的酒味开始愈加的浓烈。我回头看了看钢琴吧,长舒了口气,深圳夜未央……
婚姻叫人改变,起码男人结婚后应该变成个残疾人。第一,你要是个聋子,听不见外界对你老婆的评论,因为她是最好的。第二,你要变成个哑巴,不去批评老婆的对与错。第三,你还要变成个瞎子,对老婆的缺点你要视而不见。以上三点我都没做到,所以我的婚姻是失败的。但在交友上我是成功的,因为我有宇泽这个狗友。
记的三年前初到深圳,第一天就在人才市场认识了宇泽。不仅因为都是东北人,更因为我俩在一起时就象潘金连遇到了西门庆。在深圳的第一年,我和宇泽一起蜗居在八卦岭的小旅店,180元一月的。那时候宇泽刚找到了一家传媒公司做杂工的工作,每天骑着从蔡屋围某个小偷手里买来的自行车,“嘎吱。。嘎吱”的去上班。我呢,刚到我前天辞职的公司做经理,别看头衔挺虎人,其实就是个业务员。每天背着个廉价的包,里面塞满了各色的彩页和报价单,出没于各家商场和外贸公司。其实从八卦岭出来的男男女女,每天都是衣着光鲜的,或是找工作,面试。或是为了能早日离开这而拼命。所有人身上都有种特殊的味道,混合着脚臭,汗臭,廉价香烟味。
每天下班回来,宇泽就坐在床上边抠着他的脚丫子,边和我讲公司的事情。我就蹲在床边,一面洗我的唯一一件白衬衫,一面和他吹嘘我所谓的艳遇。宇泽那时候是幸福的,因为她女朋友偶尔会从广州来看他,顺便给他些钱。我呢,就蹲在路边,盘算着怎么把我手里的东西卖出去。月底发工资时,是宇泽和我最盼望的日子,宇泽拉上我,每人拿20块钱,到后街的小吃店,要上俩个小菜,一份炒粉,几瓶啤酒犒劳下自己。宇泽和我在酒桌上除了骂老板不是东西,克扣我们的血汗钱外,宇泽就会骂“丫的,深圳的啤酒真他妈的贵。3块5一瓶,在老家才1块5啊,”我呢,就不吭声,吭哧,吭哧的往嘴里塞菜。每到这时候,宇泽总会颠着屁股,抢我的筷子“丫的,你别都吃了啊,给我留点”我傻笑。偶尔宇泽会问。“你说为啥白酒能掺水?啤酒就不能掺水呢?”我会故做深沉“白酒掺水还有点酒味,啤酒掺水就没味了,和人一样。”这些情景在当了电视台导演的宇泽,和成为了分公司经理的我后来看为,恍如昨天。
物事人非,深圳我爱你也恨你,爱你对每个人的公平,爱你的活力;恨你剥夺了我仅存的一点纯真,恨你对每个人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