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城里,我是一个打工出身的外来妹;在家乡,我是一个擅自离家出走的、不安分的女娃。我曾经被人瞧不起,被人抛弃,现在我通过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同样能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一路鲜花一路歌地昂首走向美好的未来。不过偶尔在闲暇的时候,我仍会想起过去那些孤寂的日子和不眠的长夜。一想起我曾经的遭遇,就不禁一阵阵心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破心防,找到我生命中的另一……
美容院没有员工宿舍,我在董浩的学校附近租了房,我们也开始了同居生活。由于我对工作从不挑剔,每月的收入涨到了2000多元,不但还清了董浩家的债务,还每月寄给双方父母各100元;董浩也被我包装得西装革履,派头十足。但这反而引起了董浩的疑心,有一次他突然问我:“你这钱是不是干净钱?听说美容院里什么服务项目都有的,你可千万别……”
委屈、压抑、遭到误解时的怨恨一齐涌上心头,我大声哭起来:“不三不四的店和人肯定不少,可我不是。我挣钱,靠的是辛苦和汗水。”
这之后他虽然没有再提那个话题,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他仍在怀疑我,对我的感情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遥望彼岸大洋漫漫复漫漫
董浩在临近毕业的前几天,突然告诉我,毕业后他不想马上找工作,还想“攀登攀登”。并告诉我他已报名,准备自费赴美留学,基本费用大约需要15000元人民币,问我能不能借给他。事已至此,我只好取了两万元人民币给了他。他双手颤抖着接过这沓钱,眼里溢满了泪水,可是这么感动的情形下,他仍然未提那个曾多次许下的“毕业后就结婚”的诺言。
办好一切手续后,我们一起回了老家。在家乡的半个月时间里,双方的父母多次催促我俩赶快结婚。迫于父母的压力,董浩虽然向我提起了婚事,但我感到了,他说这话并非发自肺腑,因此我婉言拒绝了。我对家人依旧解释说,等董浩学成回国后,我们就结婚。对于我的做法,董浩似乎很满意,他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要么学成回国,要么把你也接去。”
2003年12月9日,我把他送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我看着愈来愈高、愈来愈远的飞机,泪水夺眶而出,一种难言的落寞从心底涌了出来。
分离的日子我们没有迫切地互诉衷肠,反而两个人的联系越来越少。不管是写信,还是通电话,他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不自然和搪塞,口吻也变得不冷不热,浅显麻木,我每每都能听得出,感受得到。
两年的留学飞逝而过。他在电话中说,学业已圆满结束,但他准备再在美国停留一段时间,打工挣些钱再回国。我隐隐地感到我们的关系走到了尽头。
几天后,他厚厚的信应验了我的预感。他在信上用几页稿纸,表达了对我的感激之情,然后笔锋一转,称呼由“亲爱的”变成了“亲人”。他说,通过七八年的相处,感觉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而现在同在美国留学的一个女同学更适合他。
我感到整个世界像一扇门,在我沉重的呼吸中一开一合。一夜之间,我学会了抽烟、也学会了喝酒。
自强自立,谋求人生新天地
那段黯然无色的时光里,我白天强颜欢笑,面对客人;晚上却忍不住放声痛哭,甚至几次在生与死的边缘地带踌躇徘徊。
幸好,我的一个初中同学来看望我,及时发现了这一切。她也有过被男友抛弃的痛苦经历,可她终于在爱的废墟上建立了自尊,在生活的泥泞中铺就了前程。她开导我说:“为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甚至欺骗过自己的男人伤心痛苦,是最不值得的。丧失了自我、走不出别人造就的情感阴影,才是最大的不幸。”
第二天,她把我带到了服装市场上散心。她初中毕业后就来到这里打工,现在已是一家颇具规模的服装批发商栈的老板。
在她的鼓舞下,我终于擦干了泪水。我暗暗发誓:绝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一定要自强自立,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描绘好自己的半边天。
自此,我开始了重新认识自我,重新为自己定位好谋生创业之路。在她的帮助下,我决心发挥自己的特长,在美容行业开辟一条路。
为了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我孤身一人去上海浦东一家美容学校,进修美容业务;之后又去了河南省的虞城县等地,考察有关芦荟的栽植和开发情况,筹划着在美容的基础上开发一种相关的产品,走一条服务业和经营业相得益彰的复式发展之路。
今年3月份,我终于当上了自己的老板,不仅开办了美容美发厅,还自编教材、定期举办美容美发培训班。几个月后,我又筹办了一个专门栽植、生产芦荟制品的小企业,并在东门的繁华地段上,开设了加工点和经营部。现在我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但我生活得很充实。我今年的目标是,净收入突破10万元。
在城里,我是一个打工出身的外来妹;在家乡,我是一个擅自离家出走的、不安分的女娃。我曾经被人瞧不起,被人抛弃,现在我通过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同样能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一路鲜花一路歌地昂首走向美好的未来。
不过偶尔在闲暇的时候,我仍会想起过去那些孤寂的日子和不眠的长夜。我何尝不愿找到自己人生中真正能携手共度欢乐悲伤的伴侣,但是一想起我曾经的遭遇,就不禁一阵阵心寒。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破心防,找到我生命中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