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下车,我便拖着行李直接赶去妈住的那间医院。母亲正在睡觉,瘦小的身子倦成一团缩在白色的床单里面,像个无助的孩子。白色的头发……白色?母亲什么时候成了白色???我默默地注视着母亲那张不知何时写满皱纹的脸还有那满头的银丝,心中隐隐作痛……我第一次感受到为人子女所要肩负的责任!不一会,父亲回来了。同样瘦小的父亲,脸色比以往更加的腊黄,无奈的双……
(四)
一下车,我便拖着行李直接赶去妈住的那间医院。
母亲正在睡觉,瘦小的身子倦成一团缩在白色的床单里面,像个无助的孩子。白色的头发……白色?母亲什么时候成了白色???我默默地注视着母亲那张不知何时写满皱纹的脸还有那满头的银丝,心中隐隐作痛……我第一次感受到为人子女所要肩负的责任!
不一会,父亲回来了。同样瘦小的父亲,脸色比以往更加的腊黄,无奈的双眼让人看了直感到生活的现实和残酷。
那一刻起,我发誓等再次踏足深圳时我一定要努力挣钱,再也不要让父母因为操劳过度而遭受病魔的痛苦!而事实上,之后不管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去挣钱,母亲的病再也无法恢复,一直用药物维持着……
一个星期后,我们实在再无法支付那昂贵的住院费,只好让母亲出了院。
出院后的母亲虽然身子还是很虚弱,但还是不忘提醒是时候找个好对象。母亲对我找对象只有两点要求,第一要家境殷实,第二脾气要好。她不想她女儿-我再像她那样一辈过着水深火热的贫困日子。脾气主要是针对我而言,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温顺,但骨子里却倔强得很,脾气上来的时候硬得像一块花岗岩。所以她千叮万嘱我要找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人。
那时我的心早就飞往了深圳,从来没有的迫切感使我想立刻的动身去那块让我没多少好感的地方,对母亲的话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
就在我要动身去深圳的前一天,母亲脸带着出院以来第一次呈现的一点悦色把我叫到身边。
第二天一早,太阳公公都还没起床,妈就“咚咚咚……”的来敲房门,“女,起床啦!客人来了!”我一惊,睡意全醒。妈呀,天还没亮就登门,一定是个娶不到老婆的丑八怪!心里对这位还未谋面的所谓“大学生”不禁又打了几分折扣。
睁着半蒙胧的双眼,胡乱的套了件衣服,用湿毛巾沾了些水擦擦脸就往客厅走,妈在一边用手猛拉我,但来不及了……我想我这个样子最起码要把他吓走一半。
客厅正中,一位瘦高的、戴副眼镜,脸形方正,轮廓线条很分明的男人像一尊雕像似的坐在那里。我想,他肯定是紧张得不得了吧。看见我走出来,他马上一脸微笑地站起来:“你就是小欣吧,我叫阿勇,来,坐……”我心不在然的还他一个微笑,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故意拿着肆无忌惮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天哪,那个场面我现在想起都还要脸红。我想没有一个刚从学校毕业,还没20初头的女生会像我这样头一次见面就像到妓院里的嫖客一样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大学生似乎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我放肆的目光下仍然镇定自若,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看来,我想我的戏可能白演了,唉!!!
没有商量的余地,家里人已为我安排好并买了当天晚上开往深圳的车票(其实是那个四眼买的)。说是为了增进了解,让我和四眼一起去,到了深圳就到他那间公司当文员(双宿双飞呀,家里人想得实在够周到)。
上车时,四眼帮我提行李,找座位,还担心我昏车(从我妈口中得知我会昏车),特地跑到车站旁边的小菜推上买了一些生姜,忙上忙下。车上的乘务员羡慕地对我说:“你真会挑男朋友,有学识,又会关心体贴人!”我在一旁尴尬地干笑……
男人就会装,在还没把女人泡到手之前,必定是百分百分的好男人形象!
我们坐的是长途卧铺车,我和四眼的座位在车中间的上铺,是连在一起的卧铺,说白了就等于一张小小的双人床。由于我的性意识还没被开发,也没有记住“男女有别”的古训,也就没把座位的事放在心上。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虽然在心理上还没有性意识,但身上的女性特征已经发育的美伦美奂,足以勾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性冲动。
告别了亲人,向深圳进军的汽车终于在傍晚5点钟开始启动了。等我在铺位上躺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座位上只有一张盖冷的毯子,也就是说我和四眼必须共用一张毯子。天暂时还没黑,四眼说:“你先盖着吧,等到夜晚冷的时候,你给我一点被角就行!”看到他那样客气,我也不好意思独揽着毯子就睡,便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他聊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