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KK合衣躺在床上,艘肠刮肚地把小时候犯错误后父母的惩罚手段数落一遍。“还是不要生小孩的好,我都两三年没回过家,父母那么辛苦养出这个没心没肺的儿子来,有什么意义?”“你们男人就这样,我还是经常会想家想他们。”“咳,小时候父母每天都是打打吵吵,吵输那个就训我们姐弟出气。我们大学毕业都不愿意回家,现在他们老了,没力气吵。”……
第五章 一见钟情的已婚男人
我们用微笑交换微笑,用指头勾起指头
我们用牵手交换牵手,用嘴唇贴近嘴唇
我们用誓言交换忠贞,还是背叛
我们用爱情交换灵魂,还是身体
我们用身体交换高潮,还是金钱
我们用金钱交换贪欲,还是命运
时间穿过我的身体,爱情穿过我的生命
我,穿过我自己
——江昊的诗
“现在网络的形势大家想必都清楚,公司坚持到现在才大规模裁员很不容易。请大家填好这张自动离职表交到人力资源部,这个月工资和补偿的一个月月薪会打到你们的工资帐户。”副总通知十六个人到会议室,终于轮到我们。
28岁第一天收到的礼物是失业。
老郭拉着我到消防梯口,坐在楼梯上抽烟:“我联系了南方X报,你也可以投份简历去。”
“谢啦,上个月就投过没有消息。”
“哦,也别急,慢慢找。经历一次失业也不错嘛。”
“你是名牌大学硕士,我不过读的三流大学。”自嘲地笑。
“咳,别懈气,不是所有公司都只看重学历的,相信自己的能力啊。”
懂技术才算得上真正的IT人士吧,多米这边离职那边已经开始上班,什么X讯公司,准备追随那个梦网计划在短信平台上大做文章去也。
曾问过KK怎么不做娱记,多好玩常有明星美女看。“不想每天的人生大事就是追查某个明星到底有几个睾丸研究某某新人是不是与导演在酒店同房偷拍哪个玉女性感着装后走光”他回答。
杀掉最后一个自己还满意的招聘广告,XX晚报的娱乐版编辑。盘算一下存折里的人民币还够生活半年,还有三万块定期的老本(离婚时一人取一半存款),不工作了,放假放大假!玩两个月先。
去梅林一村参观诚诚的新同居生活——她和一个斯文的电子工程师合租了一套两房一厅,“我负责布置气氛,他负责实干卫生,还有,不准带不是稳定关系的异性回来过夜。”
这套带家电家具的房,诚诚以女孩子衣服多的理由自然抢占了稍大的一间,阳台的晾衣杆也是一人挂半边。
KK一个劲鬼笑:“工程师每天抬头望到你的彩色三角裤,长期处于亢奋状态最后会不会落个变态哈?”
“他好象喜欢你这类型的帅哥哩,要不要介绍给你?”
周六工程师加班,大咧咧登堂入室,几个人东倒西歪在客厅一长两短沙发上锄大地,晓慧负责登记战果,输得最多的洗碗,最少的做饭,中间两名赦免。
“晚上一起去喝酒吧”晓慧居然第一次输得毫无怨言,大问题!
先说好是不是有人买单三个人一起问。
“有,喝死你们为止。”
猜过她会不会有恋父情结,以前带来见过的几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多半难以跟她开花结果。这个林茂看起来快四十岁,大概173的个子平头眉毛很浓,两片厚厚的嘴唇微启客套地张罗给大家叫酒水。晓慧挂着一脸甜蜜小妇人的笑紧挨他坐着,火机掉了弯腰去拣的瞬间看到她一只脚蹬掉凉鞋,脚背在他小腿上磨着。
“嗨!双木” 一个穿红T恤的瘦高男人拎着啤酒过来跟林茂碰杯。
“坐下聊会吧,这位是单木不成林,李睿。”我对坐在右手边空位新来的男人点点头。“叫他老木也行”林茂补充。
据说这个开在体育馆看台底部的“芝加哥“是全深圳最疯狂的酒吧,隔壁的两间吧冷冷清清的周末它还要收门票并且不到9点连台都找不到。也没什么特色,型男索女永远那么多、音乐永远那么劲、啤酒小姐的裙子永远那么短腿那么长……
多米和诚诚在挤塞的舞池里看不到踪影,KK端了杯酒在吧台寻找单身的靓女搭讪。这个男人说:“好象留他们两个看包就可以,一起去跳舞吧?”
他没有问那些俗套的问题——做哪行?来深圳多久了?常来这里吗?
“我跳得不好看,别笑啊,就当做健身运动。”他大声说话,镭射光打在他一口齐齐整整的白牙上。
和他面对面跳,越来越多人把我们挤得快贴在一起,舞曲牵引心脏火爆地跳动,晕眩而缺氧迅速让大脑一片空白……
酒吧与洗手间中间的门道也放满台,又累又热实在不行跑出来透透气,凶暴的音乐远远地从背后追出来,妄想把这些逃脱的人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