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童的约会地点选在她居住的小区院子里。依据她的描述,我远远地就从人群里认出她来。可能是好几天没心思吃东西的缘故,阿童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连抱宝宝的事都由楼下好心的阿姨代劳。一路上,宝宝不停地哭闹着,我忍不住扒开毛毯逗了一下,小可爱的手马上调皮地扬了起来,粉嫩圆润的小指头在阳光下快活地舞蹈着,让人好生疼爱。可是转念一想,心里又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此鲜活……
2003年1月末,我意外怀孕了,这让毫无思想准备的我们措手不及。虽然这个孩子的来临完全在我们的计划之外,但我还是很感激这份上帝赐予的礼物。思前想后,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晚上,我兴奋地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成伟。成伟低着头、沉默不语,我静静地坐在一旁,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抽完几支烟后,成伟从重重烟雾里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挣扎而无奈,“把孩子做掉吧。”“为什么?”我一脸倔强。“这个孩子不能要,我结过婚,他们在深圳老家。”
“现在回想起来,我很难用言语来准确描述当时的心情,有难过、恐惧、担忧,但却没有怨恨,因为我爱成伟,和他在一起,我不后悔,不管他对我隐瞒了什么。”阿童幽幽地说着。看着阿童的脸,我可以想见三年前也曾清秀的面容,而现在,她脸上的皮肤因为缺乏营养和水分而收缩着,24岁的青春脸庞清晰地布满了密密的细纹。
两个女人的暗战
7个小时的僵持
她出奇地平静,扫了扫房间里的情况,问:“问题该怎么解决?孩子都有了。就算离婚也要先回深圳吧。”成伟没有回答她,一味地沉默着。
从晚上9时到凌晨4时,我们三人在客厅僵持着,重复着该怎么办的话题。交谈时断时续,但没一个人有半点困意,我虽然在心里暗暗等待这天很久了,但真面临这个局面时,她平静的态度还真让我不知该如何应对。两个女人都等着看成伟的态度。凌晨3时许的时候,他们开始用粤语交谈,我一句都听不懂,只能在一旁听着,我甚至觉得他们是在商量怎么处理我的问题。快天亮时,她回酒店了。我问成伟怎么想,成伟看着我,说:“我脑子一片空白。”
次日早上,她又折回我们居住的小区,不由分说地拉起成伟就往外走。我害怕极了,生怕成伟再次消失,急忙去拉成伟,我们一直拉扯到马路上,成伟一言不发,任凭我们吵闹……
那天,我终于没能留住成伟,打电话过去,他说老婆每天跟着他,所以抽不出身来。我一气之下冲到药店想买安眠药自杀,可没有医院的证明,医生看我神情恍惚不肯卖给我。一心求死的我胡乱买了一堆药,乱吃一气。他同事知道后,连夜把我送去医院抢救,并及时告诉成伟。在医院的两天时间里,成伟没来看我一眼,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两个月过去了,我和成伟彻底失去了联系,我没有任何生活来源,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现在的我吃住全靠他原来的单位,要用钱时就二百、三百地借,可工程合同结束后,我哪有脸再开口呢。我只想再见他一面,想知道我和孩子该怎么办,三年的情分,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收场啊!(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