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是在网上遇到芸的。那天芸在聊天室里问谁有房子出租的时候,辉正百无聊赖的在看聊,找房子需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吗,辉在心里笑,也许是找一夜吧。辉就接了她的话。没想到她到是真的要租房子,要便宜要单间还要可以从网吧拉网线。辉突然想到父母的出租屋好像还有空房,而楼下,刚好是有网吧的。辉约她明日看房,辉是从来不理家中出租屋的事的,但刚刚和女朋友分了手,沉闷之极,网友……
辉偷偷配了一把芸房间的钥匙。芸上班的时间基本是固定的。辉会趁芸不在的时候去她房间坐一下。芸在的时候,反而去的少了。也许是怕不小心泄漏了自己的秘密吧。也曾笑着要芸的QQ,芸说没用的,我不主动加你你进不了,而你,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加你,即便加了你,你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的,我都是隐身上线的。
周日的时候,落着微雨,辉没有心思做什么,忍不住又去敲芸的门。
芸微弱的应了,半天才开门。原来是病了。也许是病使人变的脆弱,芸的眼里竟泛着泪花,与平时的硬朗相去甚远。当辉从楼下买来药和粥时,芸只是低了头反复的搅着粥,那样的娇怜。
辉打趣着:不会病的碗都端不住了吧。你可真有福气,遇到我这么好的房东。罢,借我的力量给你一用,你总有力气咬碎咽下去吧。我可不习惯别人吃我的口水。
芸一下笑了,也不说话,任由辉一勺勺喂了粥吃。然后安静的趟下,很快沉沉的睡去。
辉细细的端详她。芸是双人床,她曾说过,闲暇时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所以要大床,踏实。想怎么打滚就怎么打滚。
而此刻,芸高大的身躯蜷成一团,空荡荡的床衬的芸分外单薄,双手紧握了拳头就放在耳边,双眉紧蹙。辉很想用双手帮它们舒展开来。是的,她是不快乐的,虽然她常常笑着,就想她说的:笑,也是不快乐的。
辉轻轻用手抚摸她的头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吻了她的唇。她并没被惊醒,只是喉咙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然后翻了个身。
辉知道,芸只是把他当了普通朋友。芸说过,男人在她这里只分两种,一种是可以结婚的,剩下的统统是朋友。
就算芸愿意和他谈一场恋爱,也许最先离开的是辉,当爱情变成越来越重的责任时,辉会逃的比谁都快。辉不敢想像离开时芸那种安静而又深刻的凄凉。辉相信芸在每段感情结束时都是安静的,芸说过,没了爱情,我不能也没了尊严。我没办法不爱自己,不管这有多凄凉。理智而又敏感的女人在感情上总是痛苦的。
芸醒来时,已过了两三个钟,但显然药起了作用,芸精神了很多。
芸自嘲地说:病真是强大的敌人,一直以为自己有多坚强,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冒,不怕你笑,我刚才甚至怕自己会死。顿了顿,又道:真是麻烦你了。
辉知道她是对自己刚才接受他喂粥耿耿于怀,于是也笑道:是啊,怕你死在这个房间以后房子不好出租啊。
两人都哈哈大笑,辉明白,两人的亲密也在芸的病好了不再有存在的意义。辉甚至后悔刚才帮她买了药。那时的芸,和她的内心一样,是多么的小女人啊。
一日,路过芸的门口时,听到冷漠有热闹的说话声。再仔细听,居然是男人的声音。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门。
芸的眼里放着光彩,那男人,正蹲着对着拆了一地的电脑,嘴里嘀咕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用电脑的,内存条没插好也不会自己检查一下,就知道喊电脑坏了。一副气呼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