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是在网上遇到芸的。那天芸在聊天室里问谁有房子出租的时候,辉正百无聊赖的在看聊,找房子需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吗,辉在心里笑,也许是找一夜吧。辉就接了她的话。没想到她到是真的要租房子,要便宜要单间还要可以从网吧拉网线。辉突然想到父母的出租屋好像还有空房,而楼下,刚好是有网吧的。辉约她明日看房,辉是从来不理家中出租屋的事的,但刚刚和女朋友分了手,沉闷之极,网友……
果然,挂了电话,芸说,“新交的男朋友,二婚,有房,稳定的工作。看看能不能发展到结婚。”
“那周健呢?
“就算他肯娶我,我都不会嫁他。我对他的感情太卑微了,卑微的都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再说,婚姻里有好感就行了,再慢慢培养出一种依赖、习惯,那才能持久。婚姻里爱情的成分太多的话会很危险,因为有爱,就有期待,就有计较。太累了。”
听着芸理智的分析婚姻和感情,辉只觉得透骨的凉,此时的芸,有一种和年龄相称的成熟。
芸说的对,那个消耗了她青春的男人,对她最大的伤害不是感情,而是,从此,她没办法对爱再用力了。
辉有天在楼下见到了那个男人,微胖,和芸差不多高,一个从容貌到衣着都四平八稳的中年人,牵着芸的手,讨好的和芸说着什么,芸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辉想起周健,那个会修电脑的男人,想起和他站一起时芸一脸幸福的欢悦,那是多么不同的笑啊。而现在,芸的微笑在辉的眼里竟是那么的凄凉。
隔了几日,辉又去开芸的房间。
门开的刹那,辉愣住了,芸坐在床边,定定的望着他,表情平静。
辉窘极了。沉默了那么几秒,芸开了口,“进来吧。”
辉想说点什么,但不知可以说什么,芸指了指凳子,让他坐下,然后去给他倒水。背对着他的时候,又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常来的吧。我早知道。”
辉惊的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有人来过的房间总是不同的,尤其一次下雨,我走时忘了关窗,回来窗却是关的,想起那次台风请你帮我关窗,家里又从来没少过什么东西,也只会是你了。是对一个单身女人好奇吗?”
递水给辉时,芸甚至笑了笑,辉非常的惭愧。
芸接着说,“周健最近出了点事,男朋友要和我结婚,我才发现,我没办法和一个我不爱的人对牢一辈子。有感情,都尚且可以陌路,没感情,又如何可以维系一辈子。我以为这是轻松的选择,原来我骗不了自己的心。尤其周健出了事,我的心里全是他,我问过自己,原来即便最坏的结果,只要他不是爱上别人,就像婚礼上的誓言,无论清贫,疾病、困难。我都愿意和他一起度过。我已经辞了工,最近要忙周健的事,可能也要搬走了。”
辉诧异的忘着芸。芸顿了顿:“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你是个好男人,可惜我们只能做朋友,但这已经足够了。”
芸走之前,辉一直没再见过芸。
芸搬走的那个晚上,辉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没开灯。辉知道,他会怀念芸的,是的,不管我们曾伤害过谁,被谁伤害过,我们都还是渴望爱的,只是,我们有多少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