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个文化人,尤其和真正地文化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柴可夫斯基和奥斯特洛夫斯基谁是音乐家谁是文学家,我听不懂交响乐到底哪里比通俗歌曲高雅,我不理解顾城的死为什么与诗相关;我只会每天拿一支笔乱写乱画,只知道在月圆的晚上凄厉长啸,只感觉心中又想起露露时仍有些酸楚。但我渴望做一个文化人的渴望同妄想发财一样强烈。与我苦恋了四年等了我一千四百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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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个文化人,尤其和真正地文化人在一起的时候
我不知道柴可夫斯基和奥斯特洛夫斯基谁是音乐家谁是文学家,我听不懂交响乐到底哪里比通俗歌曲高雅,我不理解顾城的死为什么与诗相关;我只会每天拿一支笔乱写乱画,只知道在月圆的晚上凄厉长啸,只感觉心中又想起露露时仍有些酸楚。但我渴望做一个文化人的渴望同妄想发财一样强烈。
与我苦恋了四年等了我一千四百我个日子的露露终于发现我可能永远不会发财而向我提出分手时,我流着泪一把扯碎了曾经最珍爱的我倍黄昏中的美丽合影,恶毒地对自己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没有父母没有兄弟亲戚朋友没有恋人情人以及没有他妈的见鬼的爱情。但你不能没有钱!
那一年,我二十二岁,揣着一个淘金的梦想踏上了深圳这片特区的土地。
我原来写诗,很纯情很词藻优美很少男少女梦幻般朦胧的那一种,我曾留一肩长发像红的发紫的歌星阿杜。我举止文雅从不说脏话,一心一意地写我的诗,我把雨写成情人的泪把星星写成温柔的眼睛把窗前的风铃写成歌。
是露露这个可耻的女人摧毁了我的灵魂家园,使我从此漂泊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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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英在床上抵死缠绵时,她一边快活地呻吟一边嘲笑我淫乱朋友妻,我变态的心理把她当作露露狠命地挤压她撞击她,她的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我的报复心理便暂时得到发泄。
我没有见过真正地狼,我说的是荒原上的狼,在某个城市的公园里见到这种东西时,我几乎怀疑它是一只疲惫瘦弱的家狗,只是它乍然发出的长嚎才使我彻底相认,由此我推断荒原上自由自在的狼会叫得更加令人惊心动魄。
我知道我已经堕落成狼,使我堕落的原因是钱和女人。
我与露露四年的交往中,我们亲过吻过搂抱抚摸过甚至在一张床上睡过,但我始终没敢占有她。分手的那一夜,她在她的那个粉色的小房间里褪尽衣衫,要留给我永恒的纪念,我呆了片刻,却甩了甩那头自以为很艺术家的长发扬长而去。我至今后悔当初幼稚的高傲,如果我真的把她睡了,她改变初衷而死心塌地地跟我也说不定。是她使我堕落的第一次,我恨她。
并不是真的像英说的那样是我和她淫乱,而是这个女人诱惑了我,使我第二次的堕落,人格的堕落。是她把我从处男变成真正地男人,我在恶毒诅咒她的同时又深深迷恋她的肉体而无力自拔。
来到这个城市,我认识的第一个男人是南,第一个女人是英,南是我的朋友,英是他的妻子。
我愧对南,他一直把我当作知己和兄弟,而我背着他和他的女人上床,我也恨他,尽管这种恨太没来由,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认识他的女人,不会丢失自己的人格。
我一直感激南对我的帮助,我是初来这个城市无依无靠在街边像狗一样地被人踢来赶去时认识他的,如果他没在我跟前经过没有丢那个钱包没有被我拾到里面只有三百块钱没有仓皇记者证和身份证我根本不会还给他,他如果只是供我吃住为我联系工作没有在他的出租屋为我搭一张床让一半房间给我或者他的女人没跟他住在一起,我会始终感激他不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