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个文化人,尤其和真正地文化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柴可夫斯基和奥斯特洛夫斯基谁是音乐家谁是文学家,我听不懂交响乐到底哪里比通俗歌曲高雅,我不理解顾城的死为什么与诗相关;我只会每天拿一支笔乱写乱画,只知道在月圆的晚上凄厉长啸,只感觉心中又想起露露时仍有些酸楚。但我渴望做一个文化人的渴望同妄想发财一样强烈。与我苦恋了四年等了我一千四百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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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开了饮食加工厂的推销工作,因果循环使我遇上一个新的女人。这个女人在遇见我之前叫女孩,另外她还叫玉。
玉是一个香港老板厂的员工,清清纯纯的像个没受过污染的盛开的莲花。她那个厂的老板监督员工做鞋,他自己制造破鞋。女孩玉竭力躲过老板制造破鞋的手,遇上我之后,女人玉自动冒充新鞋套在老板的脚上,被老板带去了东南亚。
把玉变成女人时,我在街头挂一块“代人写信”的牌子混饭吃,打工者中也不乏文盲,我的生意居然相当好。
郑得声明,玉是自动投怀送抱的,她发觉我是她上中学时曾经崇拜过的不著名的诗人,才支我另眼相看的。
我使她快速长大,数月间心理成熟,世故老练的可以操控她的老板。上床前我对女孩玉说我要你,起床时我对女人玉说我要你但不表示我爱你。
变成女人的玉很惨痛很狼狈地从我身边走开,承受了她老板伸向她而被她拒绝一千次的手。她去东南亚走的前夕,还专门请我喝了一场酒,来感谢我对她的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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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的故事是我一与一千零一个女人的故事,在一场大雨的午后,这种感觉尤其强烈。为了躲避那一场雨,我邂逅了操皮肉生意的秀。
秀不是生来就做这种营生的,她的职业来源于一种很伟大的奉献精神,她之后以走上这条路,是为了拯救她与已故丈夫唯一的结晶她的两岁的儿子的生命,她的儿子患了一种几乎是不治之症的病,而她没有钱。
我敢说一千种存在的事物,自必有一千种存在的理由,不论那理由是否正确,每一个误入边途的灵魂不见得比从事正当职业的高尚人士卑贱。我暗中发现的那些比我更加的堕落的狼群中有很多是那些貌似高尚的人蜕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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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凌乱的思维几乎使我不知所言,只有在月圆的晚上我的意识才会完全清醒。
我是在月圆之夜出生的,我母亲说我出生的那一刻月华大增室内亮如白昼,这是我在月夜会完全恢复人生的原因。
秀和我虽然已相当熟悉,熟悉的我闭上眼可以说出她的身体任一部分的任一特征,熟悉到只要我需要时她随时可以脱去衣服跟我上床,但我仍然感到和她有一种精神上的距离,我诚服于她的伟大,自己的卑劣。
这时我又逐渐朝人性方向恢复,不必等到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