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透过玻璃,厉志影影绰绰看见马晓晓在擦拭身子。她的身材曲线玲珑尽致,乳房轮廓都能看见。回形针刺大腿已经不管用了,厉志强迫自己调回头来,把手伸到裤裆里刺了一针,痛得直吸冷气。就在这时候,马晓晓突然一声惊叫,厉志调头看去,马晓晓的身影不见了。他吃了一惊,冲进浴室,拉开门,看见只穿了内裤和胸罩的马晓晓摔倒在地上。厉志问,怎么啦,摔伤哪儿啦?马……
厉志的头像闪烁了好久,燕小西看完一条删除一条,没有回复。厉志不屈不挠,像个初次在女人面前求欢的男孩,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决地一条一条发过来。燕小西心中一动,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初恋男友,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干嘛呢?厉志发过来一张哭兮兮的脸,没有文字。燕小西说,我病了,头昏得很,连爹妈都想不起是谁了。厉志十分紧张,说,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燕小西说,广州。厉志说,等下你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我现在去坐广深直通车,一个多小时后准到。说完,他就消失了。燕小西呆坐了一阵,没有情绪回复同学,心里有些软了,发短信告诉厉志她不在广州。厉志说你别开玩笑了,我打的快到火车站了,你快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燕小西忽然想哭,发了一阵愣,把地址发给他了。
厉志赶到时,燕小西还没有下班。他买好车票,还没有登车,燕小西的地址发来了。他退掉车票,打电话问沈大明能不能开车出来。沈大明的叔叔有辆桑塔纳,他常常把它开出来,载上厉志兜风,教他开车,有时也送他去约会,当然油钱和路桥费由厉志出。沈大明正好没事,一听厉志要用车,兴奋起来,问去哪里,说闲得鸟都快生霉了,出去兜兜风也好。厉志今天不知怎地,一听沈大明的粗话有些生气,说你他妈的早就想过过瘾,只是找不到人出油钱和过路费吧?沈大明嘿嘿直乐,问明位置,把车开了出来。
厉志今天的心情和以前有些不同,仿佛他今天去见的是一个相知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他们的约会没有任何情欲色彩,他对她的关心是真诚而不带任目的的。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啦,难道是爱上她了?
见到燕小西后,厉志才知道她根本没有生病。沈大明有些奇怪厉志怎么没有生气,他不知道是厉志自己死皮赖脸要来的。厉志问明下午休假时,邀请燕小西到市里去玩。燕小西沉吟了一会。沈大明说,反正你也没事,一起去玩吧,待会儿我——我们送你回来。燕小西才说,好吧,等会你——你们要送我回来。沈大明把他们拉到市内后,知趣地告退。燕小西说,不是说好大家一起玩吗,干嘛要走啊?厉志只得挽留沈大明。看着沈大明在燕小西面前大献殷勤,厉志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心想,完了,这色鬼想泡她了。
后来厉志一直为此而后悔,他想那个上午要是自己找辆车过去,不用拉上沈大明这鸟人,事情也许不会是这样子的。 是赵越成全厉志,让他做了一次节男。马晓晓后来一直对赵越没有好感,大概和这个有莫大的关系。她可以容忍厉志和沈大明一起疯玩两三天,却不能接受他和赵越一起呆上半天。厉志想女人的脑子大概很容易进水,什么事都凭感觉,而且是先入为主的感觉,绝少分析和判断。再怎么说,和沈大明混都比和赵越一起危险得多。至少赵越不嫖,他的精子和自己一样,都贡献给了网友,而他的标准更为严格,不像自己基本上是来者不拒。至于不嫖的理由,他和赵越一样,就是不搞大众娱乐,追求个人品味,要求质量,要少而精,这样安全、卫生、经济一些。但经济这一条,常常不为沈大明接受。有一个月他们做了一次成本核算,厉志的成本明显高过沈大明。理屈词穷的厉志无话可说,去掉了最后一条。
但这话不能跟马晓晓说。马晓晓的理由听起来十分可笑,她说赵越是戴眼镜的,而戴眼镜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是色鬼。厉志说,你不晓得不戴眼镜的男人十个有十一个都是色鬼?招来马晓晓一顿乱拳。
厉志一低头,叼住了马晓晓的乳头,马晓晓叫得更欢,身子软得像橡皮泥,粘在厉志身上。厉志觉得全身都膨胀了,喘着粗气把马晓晓扔在床上,三两下扒光她仅剩的内衣,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雄壮的进行曲让沉浸在情欲中的厉志清醒了一些,想起了刚才要做节男的誓言。马晓晓示意他关掉电话,厉志看看了,是赵越打来的,摁下了接听键。赵越说,是不是和哪个妞儿在床上鏖战呀,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厉志说,没有,一个人呢?赵越说,是不是一个人马上就知道了,开门,我在你楼下呢?厉志想不开门都没办法了,他的窗口亮着灯光,赵越来的时候肯定看见了。
厉志从床下拖出一张床垫放在客厅里,抱出枕头和被盖扔在床垫上,拉上卧室的门,然后叫赵越在楼下大门按按房号,给他开了门。赵越看见客厅里的床垫,说,哟,你小子遭遇滑铁卢了?厉志冲他眨眨眼,指了指卧室的门,低声说是她。赵越还不明白。厉志说,皇亲国戚呀。赵越恍然大悟。马晓晓开了门出来,挑战似地和赵越打了招呼。赵越不敢再贫嘴,心说这妞儿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