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杨震也就只好沉默着,雪花飞舞的日子里,屋子中的空气似乎是凝固的,没有丝毫的浪漫气息。情人节那天,杨震为我买回来一盒我最喜欢的鲜奶巧克力和一朵小小的玫瑰花,我把巧克力一片一片地送进杨震的嘴里,问道:“天气这么冷,玫瑰花不会死吗?如果它死了,还怎么来代表爱情?”杨震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玫瑰其实是很难伺弄的花卉。没有经验……
我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杨震也就只好沉默着,雪花飞舞的日子里,屋子中的空气似乎是凝固的,没有丝毫的浪漫气息。
情人节那天,杨震为我买回来一盒我最喜欢的鲜奶巧克力和一朵小小的玫瑰花,我把巧克力一片一片地送进杨震的嘴里,问道:“天气这么冷,玫瑰花不会死吗?如果它死了,还怎么来代表爱情?” 杨震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玫瑰其实是很难伺弄的花卉。没有经验的人,种出来的玫瑰并不好看。”我就默默地落下泪来,我说:“杨震,我想家,想我妈做的花生粥,想学校的大教室,也想老师,我们,我们回去吧。”
在离家半年之后,我和杨震结伴回到了家乡的小城,然后我们发现,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为了找我们,杨震家几乎倾家荡产,而我的母亲,在极大的刺激下变得有些疯癫,听到杨震的名字就要厉声哭号。
我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告别了自己的青春,再和杨震相遇,更多的是尴尬,曾经的牵绕缠绵已经变成深切的痛楚,两个人之间,甚至没有了多余的语言。我和杨震分别得到了一个学校的处分然后复学,再然后,我就嫁给了乔毅,最后举家南迁。
掐指算来,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在此时此地,老天安排我和杨震遇到,又是为了什么,是要我给我们清苦的初恋续写一个光明的结尾,还是要我彻底将他忘怀?
主动付了帐走出来,我不经意地回头,杨震正把咖啡厅免费供应的砂糖、黄油和面纸塞进口袋。我的眼前恍惚了一下,五年前那个气宇轩昂的杨震,就此消失无形。
心里却是无法不郁闷的,拦了一辆车回到家里,我在心里暗暗盘算,趁着乔震不在,要不要让江凡来陪我过夜呢?钥匙还插在锁眼里,门却已经开了,雇来的老保姆张阿姨提着菜篮走了出来。打过招呼,我顺口问:“张阿姨,怎么这么早去买菜,宝宝睡了?”张阿姨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早上你出门以后,先生回来把宝宝抱走了啊。”
乔震蹑手蹑脚地抱着孩子进门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看到我,他似乎吓了一跳,然后有些尴尬地抢先辩解:“我在外地的会议临时取消了,正好到了宝宝接种的时间,我就带着他去医院了。你怎么下班这么早?”我不动声色地把孩子接过来:“开例会,散得很早。”乔震似乎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我忽然说:“你去的哪家医院?听说,亲子鉴定要请专门的研究所来做比较准。”乔震的表情瞬间大变,他惶惑地看看我,像打仗一样紧张。乔震一向温文尔雅且笃定从容,除了现在,他这样的表情我只见过一次,那是在两年前,他有外遇被我发现的时候。当时他的表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顾面子跪下求我不说,还拉来年迈的老母亲为他讲情。
我的心里忽然泛起夹杂着烦躁的悲凉,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个绅士,没想到内心龌龊不说,还如此地猥琐和软弱。我抱着孩子要走,乔震却忽然挡在了我的面前:“我偷偷带着宝宝去做亲子鉴定是我不对,可是,是你背叛我在先,你不可信任。”我转过身来,冷笑一声:“是吗?是我背叛在先?”可能想起了自己从前的外遇,乔震嗫嚅起来,我接着说:“现在,亲子鉴定你也做了,还有什么要盘问的,直接来问我,不要再偷偷摸摸地看我的短信和通讯录,更不要再找人跟踪我,你不是要尊严吗,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可是自己丢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以为大家会各退一步,没想到乔震真的开口说道:“好,那我就问了。那个江凡是干什么的?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你和他上一次发生性关系是在哪天?”我怒极反笑,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他:“你自己直接打电话问他吧,像你以前那样,用家里的电话打给他他是不会接的。笨蛋!”
有些凄凉地走在街上,想起刚才和乔震的争吵,除了哭笑不得,还是哭笑不得。找个公用电话拨通了江凡的手机,我说:“我离家出走了,麻烦你今晚收留我一下。”江凡在那边很夸张地说:“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了?你站着别动,我来接你。”
穿好衣服走出江凡的家,我决定去酒吧喝上几杯。酒是个好东西,至少它是可靠的,喝到了某个程度,人一定会醉。
酒吧外面有两个穿着相当暴露的女子在拉客,她们已经喝得烂醉如泥,高声唱着“爱我的请举手、爱我的请举手”,眼神举止颇为轻佻。是谁说过的,高级妓女不会露出多余的肉体,她们是穿晚礼服的。于是我心里更添了一些不屑,走过她们身边的时候,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这时,她们中的一个忽然说:“今晚算是没生意了,来来往往的都是带着老婆的绅士。
哈哈,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是绅士,时间久了,却发现绅士其实是猥琐的魔鬼,女人更希望自己的情人是浪子,不用太久,却发现浪子原来是标准的色狼。”听到她的话,我怔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身向她们走去,我说:“姐姐们,一起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