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想起《大话西游》里那段经典台词: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离我远去的那份爱情也是加了期限的,可是那期限却短到让我心痛,短到我来不及舔舐好心底的伤,去彻底忘记那个给了我一年限时爱情的男人。几年前,我也是一个清高的女子,我希望我的爱情浪漫而唯美。……
那次聚会后,我们开始手机联系,经常发发短信也简单地通通话,那种在心底沉睡了几年的眷恋不可遏制地冒上来。我没有男朋友,工作之余的闲暇是寂寞的,安硕有空时会过来接我去吃饭或喝茶,有时恍惚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上帝送给我的那一个啊。渐渐地,我依赖上了这种生活,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朋友。安硕也一样,偶尔会送我礼物,像男朋友送女朋友一样。我们心照不宣地享受着这种恋爱似的甜蜜。
2004年冬季的北京特别寒冷,快过年的那些天安硕一直忙碌,不小心得了很严重的感冒,立时像个脆弱的大男孩。那几天我像准恋人般细心地照顾着他,晚上总是看他吃完药再打车回家。那晚,像平常一样,我把水温好,把药一粒粒放在他宽厚的手掌心。看他服药后我准备离开,却被安硕一双手紧紧拉住,把我那么用力地拥在怀里,在我耳边低低地请求我留下来。好像盼了千年万年般,我的整个身体就瘫软下来……
夜里,我流着眼泪讲了当年委屈的暗恋,我说上帝再一次把你带到我面前一定是让你许我一份爱情的。安硕温柔地抚慰着我的身体,把头埋在我胸前无奈地说他已经有了婚约,他能给我的所有就只有一年,如果我同意,他愿意毫无保留地给我一份限时一年的爱情。
那几天,我心里一直掂量着安硕说的限时爱情,才知道自己竟然爱他是那么深,情愿用一年的欢爱透支一生的幸福。不是没有私心,我相信一年的厮守会使婚约换上自己的名字,爱情毕竟经不起太遥远的时间和距离。退一步,即使不能如愿,我毕竟已经在所爱的男人生命里停留过驻扎过,就是最终擦肩而过,我相信自己能拿得起放得下。当我提着两只旅行箱叩开安硕的房门时,他惊喜地抱起我转到头晕。
春节前夕,我们的限时爱情生活正式开始。我尽量不让自己想那该死的期限,只尽情享受着眼前的幸福。每天我会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客厅里永远飘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晚上,当桌上摆上几个还看得过去的小菜时,安硕通常会像个孩子般地兴奋地自言自语说,如果你真是我老婆该多么好啊。那时我心里会倏地一痛。
我们精心安排着每一天,约会去喝咖啡、看大片,我会偶尔出其不意送他件帅气的衬衣,而他也总记着按时去买我喜欢的那几本杂志。在那个养满绿萝充满温馨的小家里,我们是幸福的恋爱中人。惟一和他们不同的是,每天安硕睡下后,我都会不自觉地在心里默默计算这段爱情的天数。一日一日,我不知道安硕是更看重这种真实而安逸的生活,还是更在乎那沉在箱底的婚约。
有时忍不住要他许下一点承诺,他只说绝对不会亏欠爱他的和他爱的女人。他一点点透漏了婚约的前后,他和她两家的长辈是至交,在他很小时,父亲曾得过一场大病,如果没有她全家的帮助,注定是过不了那一坎的。而她偏偏也在他眼皮底下一日日明艳起来,从情窦初开到两情相悦竟然是那么自然的事。
终于知道自己不过是爱他的那一个,即使给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娇媚所有的爱恋,在他二十七年的青梅竹马面前还是那么脆弱不堪。可已经像中了无药可救的毒蛊,我抽不出自己的身,更抽不出自己的心。在这种尘埃还未落地的幸福和安逸中,我麻醉着自己不去奢求太多。